来过村庄的海啸,海啸还会再来的海岸,一些念头,比庙宇高得多的树……

他曾说:“我渴望的不幸虽然会让我疼痛难忍但却会让我在欢愉中死去。我并不阻止幸福,我热烈地欢迎它,就像晴朗的夏空,刺破烈日的阴雨,但满足不是我的生活必需品,我想寻找一种苦难,能让我心甘情愿地赴死。”

于是他一次又一次,“把偶然当作命运,把生活的废墟当作某个圣洁的瞬间”。

后来莫扎特告诉他,现实就像那个疯癫的音乐发生器——将在某处演奏的音乐进行彻底的、愚蠢的、可悲的扭曲,随后传到一个不属于它的陌生房间。但它却依然没有办法打破音乐的本质精神,而只能说明技术(还有野蛮的冲击,和庸碌的虚荣)的失败——证明它的种种努力没有任何意义。

通过收音机可以逐渐熟悉思想和现实、永恒和短暂、圣洁和人性之间由来已久的争斗。而他这样的人(可以杀死姑娘,也愿意被庄重地处死,甚至愿意承受百年的孤独,百年的鞭笞,所有愚蠢枯燥、缺乏激情的活动都乐于参加,却完全不明白如何在生活的绞刑架下幽默),其实并没有权利质疑收音机或生活——他应该首先学会聆听。

于是结尾读者得以看到他这样想着:“我为这个游戏的意义感到震撼,我已经准备好开始新的游戏,准备好再次品尝它的痛苦,再次在它的荒诞面前战栗,再次经历内心深处的地狱。总有一天,我会掌握这人生的游戏,掌握笑的方法。”

书外人呢,哪怕是对最细枝末节之处的微弱共鸣(就如这狂欢种的旁观,羡慕与讥讽的凝视,从疑惑直至忘我)也伴随着幽微的自我嘲弄,因而多半不配听到爽朗而冰凉的诡秘笑声,不配看到未知的苦难纠缠的圣洁神奇的彼岸,也不该沉溺于崇高的悲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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